黪墨

我独行于归,窥见天光乍破

【月敛星尘36H|11-16:00】孤魂(药尘个人)

藏身骨炎戒,堂堂药尊者靠吸食一个十来岁娃娃的斗气苟活,他真是窝囊。

黑色的大殿难以窥见一丝光亮,无数失去神智的灵魂四处游荡,药尘位于高台上闭眼而坐,小臂粗的铁链依附在他的手脚上,上面淬了寒毒,他的四肢早已没了知觉。

这是药尘难得的清闲,他被困于此处几年,刑罚受遍,魂殿的狗杂碎见从他嘴里实在问不出什么,便让韩枫来刺激他,起初是有用的,他看着面前曾经最为宠爱的小弟子,以前的回忆刺激做他的神经,阵阵作呕,后来.....他也就麻木了。

"小炎子,什么时候来呢?"

嘴里呓语着,药尘所剩无几的意识支撑着他,他不想和这里的灵魂一样,失去自我,从此成为真正的孤魂野鬼飘荡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,他对萧炎抱有极大的希望,但也深知希望渺茫,那个小家伙天赋异禀,但离了人引导也不会知道会怎么样,更何况从魂殿手中抢人无疑是虎口夺食。

他就是个赌徒,将一切都压在了那个小小少年身上,这是一场豪赌,老天对他是公平的,但也没那么公平,他这一生的经历,离别伤愁占主调。药尘不禁回忆起儿时在药族的日子,那时条件虽然贫苦,但双亲健在,娘亲会变着法给他做吃的,阿爹虽然严厉,但也从不说什么,任由娘亲对他宠溺,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多久?大约十几年吧,后来双亲亡故,他也被赶出药族,这才是药尘心里最深的一根刺。

"我亲爱的老师,您的小徒弟在外面可太不安分了呢~"

"我不是你老师。"

药尘将头撇了过去,颈部的锁链晃动,带刺的部位扎进肉里,白袍染血。

"诶呀呀老师,我可是,你养大的啊。"

韩枫捏起一搓白毛,猛的用力一拉,药尘毫无防备的被拽向前,铁链碰撞发出声响,血液渗透过白衣滴下,药尘吃痛喘着粗气。

"滚!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!"

"哼!承认我是你的徒弟有什么不好!至少能保住性命,你在这样耗下去迟早要消散,老师,你不会真以为那家伙能闯进魂殿救人吧?"

"来与不来,他都是我徒弟,而你,不是。"

药尘的话刺激到了韩枫,火焰凝结成鞭子,重重的打在药尘身上。灵魂几度受创,药尘知道自己是真的时日无多了。

当药尘再次清醒过来时,他发觉自己的身形已经几乎透明。

"小炎子,我怕是等不到你咯。"

回顾往生,他好像一直是一个人,似乎在这世间没什么能在他身边久留,娘亲是因他间接死亡,后来碰上了风闲,他一意孤行不愿呆在星陨阁,拖着韩枫跑到药王谷,以至于后来出了事风闲连真相都难以探清。那一剑刺在他的心口,可真疼啊,他恨不得衣钵相传的弟子因为一部功法勾连魂殿至他于死地。藏身骨炎戒,堂堂药尊者靠吸食一个十来岁娃娃的斗气苟活,他真是窝囊。

接近透明的灵魂体挂在高台的锁链上,白衣上染的血迹因身体的透明变得不再惹眼,药尘在空气中嗅到了熟悉的气息,小家伙来找他了,这场赌局是他赢了呢。

"砰!"

大殿的石门被砸开,那人的气息愈发近了。

"我做了一个梦,在梦里,我们都活到了最后。"

萧炎就那样看着,药尘带着笑在他眼前消散,白色的光点还散落在空中,人却已经不在了。

后来人们都传,炎帝空立帝师一职是为了弥补年少时的遗憾。

当然,这都是后话了。

药尘死在了那年冬天,风闲怨恨萧炎为何不早点去救人,最后双帝之战结束,他也自刎于药尘墓前。

或许药尘从来都是孤魂一个,也或许,在乎的他人太多太多,只是他自己拒绝太多,落得个消散世间,连灵魂都无法入轮回道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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